愿望秀场与“密切”控制：当一位博士生成为主播
五年前，王怡霖进入了一片新的“郊野”。
她是香港大学的博士生，从2018年起研讨秀场直播，一种线上交际直播类型。2019年，她同一家公会签约，真实进入秀场主播这个人物。
几平方米的小杂物间便是演播室，摆了一张电脑桌、一把旋转椅，桌上放置话筒和声卡，桌旁立着直播专用灯。正对主播的墙上，一张A4纸写着：“莫非你想今后看着你老公的脸色日子吗？莫非你想今后买个口红都要犹疑半响吗？不想的话就给我调整好心态！好好直播，加油挣钱……”王怡霖调整好公会引荐的美颜参数，就开播了。
直播间内墙上贴的内容 本文图片均为受访者供图
起先，她还会查询每一个进直播间的观众，笔记记下他们喜爱什么、点了什么歌，查询主播和观众之间的互动。后来，她像其他主播相同，为了持续在秀场直播中存活下去，拿到更多分红，似乎逐渐承受了系统的“规训”，滑入一种活泼开播、承受PK赏罚、巴结观众、巴望打赏的状况。
在王怡霖的研讨中，除掉当红主播，能耐久留在秀场直播职业里的主播多为社会资源较弱势的女人。而“大哥”们则企图在线上添补一些线下日子的空白，或为了排解在异乡的孤单感、或开释昼夜倒置的作业压力、或巴望密切联络……主播和“大哥”在直播间相遇，当实际国际不能满意他们时，愿望、比赛、操控、巴结在秀场内奔涌。
研讨者王怡霖的自述
“谁输了，就往衣服里边倒水”
2019年3月，我和一家成都的公会签了三年约，成为一家交际渠道的主播。公会担任招募主播输送到渠道上，一开端会和新人签演艺合同。我入会时，微信群里有生意人和运营。
我先在公会的线下直播间作业了一个月。公会对主播的训练包含怎样运用渠道直播、调美颜等，美颜让许多长相一般的女孩得以进入秀场直播。
主播刚开播时，有些公会作业人员会在直播间潜水，帮着剖析进直播间的人值不值得再投入、再联络。
公会直播间
主播若要赚到钱，或许有必要每天播5小时以上，要确保自己每日播的时刻满足长，才干让人有概率点进直播间，有或许在观众点进来的时刻短时刻里，把他们招引住、留下消费。
开端我为了直播专门学了200首网络歌曲，但后来发现没用，有些人对听歌无感。关于底层主播来说，没有特定的观众，没办法预备什么。不像有些大主播已有了忠实的粉丝，能依据粉丝画像去规划一些直播内容。
我刚当主播没多久，每天就几个人在直播间里，许多时分我体会到一种巨大的孤单。公会就告知我，新主播必定得熬过这个阶段，必定要出去不断地跟人PK，能给你引流。之前我遇到一个玩家，他就总期望我去PK。有时我不太想去，他会说，豁出去嘛，你认为这样坐着就会有许多人看？
PK是渠道上的重要功用，主播能够在重视列表里找人PK，也能够经过算法匹配到其他主播。假如应战被承受，两个主播会进入同一个直播间，先评论想在PK中做什么，以及对失败者的终究赏罚。每次PK时长为三分钟，共进行三轮，三局两胜制。谁取得的礼物价值更高，谁就取胜。
我刚开端经过系统匹配PK，匹配到一个男主播。他的直播间有许多所谓的“大哥”，这是指特别喜爱自己的、最忠实的粉丝。我那时什么都不明白，对方等级比我高、人气比我火，就由他拟定PK规矩。对方让我输了后跟着他做动作，我一听如同也没很过火。
我输了之后，他说你现在就跟着我做，不断地让我调整，比方做往下、允许之类的动作，我跟着做了。那时朋友看我直播，忽然发微信说那个镜头像有性意味。
我没有敏感性，没意识到动作经过镜头展示之后，呈现出了不相同的效果。那时我发现许多人都在笑我，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，特别特别伤心。
许多时分咱们约好的赏罚行为很共同，比方输的一方就打自己屁股。我有一次特别想跟一个月赚10万的大主播树立联络。我问她能不能PK，她说我得玩得起，比方谁输了，就往衣服里边倒水。
这都是主播的直播内容。主播要让直播间里的观众取得存在感，让他觉得自己花的钱值，所以要给他看一场秀，那个秀或许有侮辱的成分，也有其他东西。
主播们有必要制作招引人消费的内容，捉住人的注意力。谈天、歌唱、跳舞，对个人条件和膂力有很高要求。自我侮辱最没有门槛，能够放在游戏里，让观众感受到愉快、轻松，享用那种操控他人的满意感。
在渠道上，男主播特别喜爱找女主播PK。一群人会给男主广播许多礼物，让女主播输，这样就能够理直气壮地让女主播出丑。男女PK也能激起女方那儿粉丝的保护欲，会更有动力（送礼物）。直播互动将人心里深处许多十分奇妙的东西扩大了。
若两个人PK能取得很好的反响，主播会互加老友，下次觉得需求敏捷增长收入时，会建议PK。
刚开端，看每个进来（直播间）的人，我还记笔记，这人大约什么样，喜爱什么，点了什么歌。但后来真实投入到这个职业里，我哪有时刻去做这些？每天播完，我还联络“大哥”，感谢他人送的礼，让人家觉得送了礼心境舒畅，明日还来。假如不这么做，那他们或许明日就不会再来看我直播了。
手指一滑动，便是一个全新的主播。这是渠道给每个接入系统的人的便当。可是关于主播而言，要留下“顾客”，就更难。有必要得活下来。我决计忘了自己研讨者的身份，在上面安心当主播。
王怡霖的直播间
另一方面，假如博士论文要写好，我需求在渠道上跟尽量多的主播和观众相遇。可是这样的相遇并不简单。算法推送邻近的人进入我的直播间，可是我的直播间没有多少人来。因而，我也反思我自己：他人能够站起来PK，你为什么只愿意坐着谈天歌唱？所以之后我承受了许多直播内容。
“阔气的瞬间需求被围观”
在直播的言语系统内，你跟谁PK，输了便是“被谁打了”。PK有输赢，有的时分主播还去复仇，比方直播间里“大哥”来了，我说我被谁打了。他说那咱们把人给打回来。
我采访“大哥”们的时分，他们就说，你在实际日子傍边没办法打人，没办法那么简单定输赢，可是在渠道上，你只需花钱就能够赢。
“大哥”经常被贴上“没档次”、“暴发户”的标签。但我访谈的“大哥”散布在许多职业里，我发现他们大多是本身地点阶级的一种边际人群，这不是说贫富，而是一种自我感知到的边际，他们没办法在线下取得他们想要的许多体会。
有一个在国外的留学生，他刚出国后不习惯那儿的日子，没有朋友，他英文很欠好，尽管人去了国外，他的联络、重视，其他一切都还在国内，有很明显的异乡孤单感。他那时对支撑主播的要求是，主播直播完和他打一小时以上的电话。
有个“大哥”在国外，每天作业日夜倒置，他会在直播间开释压力，一个月花10万来刷礼物，以此取得一种存在感。他很在乎自己刷了许多礼物后，主播有没有表示出感谢、感恩，一旦主播的反响不如他预期，他会马上把主播拉黑，觉得对方利令智昏。他激烈期望经过消费来取得一种尊重。
每个“大哥”要求不相同，有的期望体会一种密切联络，和主播模仿谈恋爱，主播下播后联络“大哥”会体现得像女朋友。
当主播找些理由来制作一些典礼时，比方自己要过生日了，直播半年、一周年了，这些“大哥”乃至觉得自己理应来送上大礼。
不论他们怎样界说这段联络，送礼也是一种体面的比拼。
他们只需不断送礼物才干坚持与主播的联络。他们关于主播的爱情，只需经过送礼来表达，主播也只需求他们这么表达。即便是线下发生了联络，主播终究要的也是他们到线上去消费。关于“大哥”们，线下给钱，或许比方经过微信给钱，是不满意的，由于没有人观看。
他们要在直播的时分送出大礼，让自己排在消费榜第一位。榜一“大哥”享有特权，比方主播会巴结他，会专门问他的需求。他能够树立一个线上的大方的成功男性形象。这样阔气的瞬间，需求被更多人围观，被当众崇拜。
我形象深的有个在渠道上等级很高的“大哥”。渠道等级仿效古代的贵族系统，有帝王、公爵等等，他的等级是消费了80万元人民币的玩家。他在（承受我）访谈时不断让自己靠近在渠道上的形象，说自己有三家公司。但跟他触摸了三年，当他花不了那么多钱的时分，为了持续坚持形象，他借了许多钱。
“大哥”们期望自己的消费有报答。PK算是一种主播对送礼人的报答。主播收了礼，给送礼人扮演了，不论是打屁股、下蹲，仍是对着椅子晃，给了送礼人及时的反响。
一些男性在送了大礼物后或许会提出一些比较过火的要求。这时分主播直播危险会很大，或许直播会被扣分，乃至封号。乃至有些男性玩家会以“你敢不敢献身一下，给我扮演”来作为主播是否忠心的检测。
在秀场直播中，美颜东西是主播的“作业服”，关掉美颜许多时分是作为主播在线上跟人PK输了的一种赏罚。具有更多权利的“大哥”能够分配主播，让主播在线上呈现不那么夸姣的一面。
关美颜也是一种服从性测验，当观众消费后，他们觉得要让主播在镜头前听他们的话，这是一个测验内容。另一方面，他们也会猎奇，想看自己花钱支撑的主播是否真的美丽。
我有一次生着病，脸特别肿，PK时对方一向说要关美颜，我说那你们送个大礼物，对方的确送了，我只能关，关了觉得特别为难。但我发现，自己在镜头面前体现出的不习惯，反而是其他人很巴望看到的。
秀场直播环境极度游戏化，主播要让人在直播间里得到一种情感上的体会，密切以外，或许还能让他们觉得放松、诙谐，能开释一些东西。
对许多小主播来说，尤其是底层主播，他们的日子跟幻想中的网红或明星相差甚远，许多时分更像网络乞丐。比方我PK遇到一些主播，他们一遍遍地告知观众——我今日这个饭钱没有挣回来；电费还没挣回来；“大哥”给点路费。
“大哥”能够用礼物时刻短地操控对方。
我去过最震动的一个直播间，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，她不说话，罩了面罩，拿着纸板，上面写着送价值19.9元的礼物，她能够打自己一巴掌，送个9.9元的礼物能够打屁股十下。但主播其实从这些礼物里只能拿不到一半的钱。
在渠道上挣钱又消费
除了那种在这行能挣许多钱的，持续留在秀场做主播的多是社会资源比较弱势的女人。有好几个女人离婚、带着孩子，每天播通宵，早上送完孩子睡觉，下午醒了去接孩子，还要买菜煮饭、教导作业。
有主播和我说，她之前做二手房出售，觉得曩昔的作业和日子没什么庄严。她要到处跑，带他人看房，跑得夏天舍不得买瓶水，还穿了高跟鞋，脚挤破了。她天天在外面晒太阳，挤得一身汗臭，加班也挣不了钱——成交不了，随时要赋闲。她觉得主播有一点好的当地，她每天能够坐在家里，至少装扮得美观一点，花在自己身上的时刻、精力能让自己心境好些。
一些女孩说起自己在职业教育校园的故事。她们有的选物流、商务英语、旅行专业，受疫情影响，以及职业潮起潮落，这些女孩找不到专业对口作业。
我访谈的许多秀场主播，大部分感到很苦楚，许多人长时刻在熬夜，气色欠好；直播要放很大声的音乐，每天戴耳机5小时以上，耳朵很疼。还有精神上的影响，长时刻做这作业，主播心情没有一天平稳过；心里压力很大，长时刻有不安全感——这是要取得他人喜爱才干挣钱的职业，是巴结型的。
我觉得主播有种心理学家的感觉。首要他要十分了解人，不同的人进入他的直播间，他要敏捷在心里剖析出来对方的基本情况和需求。比方有些人他好色，主播适时地投其所好；但有些人或许很孤寂、自卑，假如主播能给他应有的尊重、热心，让他觉得舒畅，他也会拿钱支撑主播。
所以这整个变现逻辑，是要敏捷地剖析直播间里的人缺点是什么，击中他们的缺点才干挣钱。
即便主播跟自己的粉丝没有发生线下实质性的联络，但要给他们制作一种线上的密切。我几乎没有碰到过有主播说自己还在婚姻里。
主播也能够一切的材料都是编的，日常也能够是编的。一个我形象最深入的主播，她一向说自己是上海的，我跟她联络了大约5 个月。她和我PK的时分聊上海的气候，说最近迪士尼又开园了。当我要找她访谈时，发现她本来在北方的家园播，未去过北上广深这些城市，一向用软件虚伪定位。于她而言，她招引的人都是上海邻近的。
许多女孩，我发现她们进这行的时分没有成为大主播的预设，只期望人生有更多的挑选，把主播当成一个过渡性职业。
但公会也好、渠道也罢，他们合力为主播制作了一种巴望被人看见的愿望。公会需求许多的底层年青人去从事这个职业，才有或许其间某些人红了，他们依托这些人终究去挣钱。公会的人跟我说，他们跟渠道的协作是，要确保必定量的活泼账号。
主播在里边播着，包含我自己，期望他人喜爱我，期望更多的人能看见我，觉得这样会有更好的日子，为此会支付更多的尽力。
一些女孩在这份作业中存有困惑。比方说收了他人赠送自己的礼物后，人家要求报答，约主播碰头。许多时分对方要求主播不断地跟他视频、打电话，不这么做的话，联络没办法维系。
我触摸到的一切主播里边播得最好、挣钱最多的一个主播，她之前一个月安稳拿到3万元以上。我跟她在北京住了一个星期，从来没跟她一同睡过。由于她每天播了之后就坐在地上，开端和渠道上的人联络，和“大哥”联络，不联络的时分也不说话，坐着或许看看窗外。
许多主播存不了钱。做主播的人很大一部分消费发生在渠道上，主播要在线上保护联络，主播间互送礼物。假如支撑自己的玩家开了直播，主播也要去支撑。
现在盲盒文明很盛行，渠道上有些礼物是限量版，只能抽盲盒抽到。主播要跟观众树立联络，跟人家日常交际，也会投合这样的文明。我也抽过，我跟我直播间的大哥之前说抽1000块钱，看谁抽的礼物大。我之前的充值记载也很高。
其时我地点的公会设置了全勤奖、新主播奖，内部要评比，依据每个月的直播时长和收入来看。我得过全勤奖，公会给的是渠道上的虚拟礼物。主播赚到的礼物，要和渠道、公会分红，主播分到的不超越50%，我其时只需20%，其他挣的渠道和公会分了，详细怎样分是他们的隐秘。
渠道上有所谓的应付，线下的这些东西在上面都有，仅仅它以包装后的方式（呈现），比方PK、抽盲盒、礼物特效。参与者不断地把人民币转化成所谓的渠道钱银，终究赢家仍是渠道，由于咱们在渠道上挣钱，又在渠道上消费，把一切一切都“移民”到渠道上了。
一艘大船开出去了
我“郊野查询”三年中，改动最大的是最初跟我一同签约那家公会的人。比较老练的主播来说，咱们其时进入这个职业时什么都不明白，最小的一个才19 岁。
有的女孩由于长时刻日夜倒置的直播身体变得很差；有的阅历了屡次整容把之前经过直播赚的钱都花光了；也有的女孩逼上梁山，跟她们的重要支撑者树立了线下的密切联络，可是那样的联络终究变成一段段沉痛的人生经验。镜头前看起来充溢欢喜的直播，可是许多人，并不高兴。在镜头后是长时刻的失眠、焦虑与孤单。当再次跟她们碰头的时分，我感到唏嘘，不挑选这一行的话，她们现在会不会不相同？
研讨到终究，我也被改动了。刚开端看到虚拟礼物，我收到的时分觉得它很丑、很土，线上“哗”一下、“唰”一下放出来，五颜六色的。上面的虚拟戒指，人家一送，“咵”一下就开放开来，但后来，我很巴望得到这些礼物。乃至人家送了一个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虚拟礼物，我或许会流泪，会真实地被这礼物所感动。
观众给王怡霖送虚拟礼物
我跟人家PK，刚开端觉得那内容好侮辱人，怎样能玩这些？但玩了几个月后，我还去教那些刚入行的主播，说：你玩小了，人家怎样觉得影响？
你不会想到人在里边由于做这样的作业对自己的身心形成的损伤，你只会想，这是不是能协助你收到大礼物？
渠道系统经过消费来精密衡量人在渠道上的价值。观众消费了多少就解锁贵族、君王等级，主播在这上面的价值则经过渠道币、礼物体现。主播每天要重视渠道数据，重视有多少人看了自己直播、收到了多少钱。
我（博士论文）辩论的时分，教师问我，你是不是把这个职业写得太暗淡了？由于我提出一个概念——失望劳作。
我知道做了3年的主播，她持续地坚持在一种失望状况中，这样她才有动力一次次去PK，每天按时呈现在人家面前，才或许在这个职业里赚到钱。
这行有严酷的一点，对底层主播来说，公会的效果其实挺小的。只需主播能挣钱，什么资源公会都会尽量帮主播援助，但假如播得欠好，主播就敏捷地被抛弃了，自生自灭。
不论咱们说劳作异化、克扣，仍是系统对人的改动，我在“郊野”里边大部分时分感到苦楚，也是这个职业里边激烈的情感影响所带来的反响。
我在博士论文里边写了情感强度（the intensity of emotion）对人的影响。
秀场直播里，你要经过不断地制作剧情也好，卖惨也罢，或是让自己体现得特别大方，你要让人体会到实际中体会不了的情感强度。
许多女孩做了主播后，会很不习惯线下的日子。它对人的密切联络、价值观，人能承受的日子形式、作业形式，都有很大的改动，这些改动是咱们来不及应对的。
有的女孩习惯了坐在直播间跟人说话、互动就能收到礼物。她实际日子傍边就要求及时的反响，这个反响便是钱，是上面的礼物、特效。但在实际中挣一份钱很难，或许一个月做了许多作业，薪酬很低。
我论文写完，也还没彻底走出来。我觉得这是太共同的一份体会，真实地感受到这个体会对人的改动。我会想起自己触摸到的那些女孩、男性玩家、公会里的人，那位打自己巴掌的女主播，看着让人难过，那个画面一向在我心里。
王怡霖的博士论文
我仍在持续考虑，为什么人要这样来招引礼物，而且大部分礼物的钱，主播们得不到。我现在还在看秀场直播，想了解它开展到哪步了，有的内容得清晨看，比方送礼让主播跑步的、送礼操控主播下播时刻的。
研讨过程中，我会有许多无法，由于看到这个形式在越来越强大。一方面，我原认为我看到的许多内容是地点渠道上的亚文明，但现在一些更大的渠道上也都有这样的形式；一方面，有的PK结合了线上和线下空间。湖南有条步行街，到了晚上许多人在那直播，董晨宇教师（注：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讲师）给我发过在那拍的视频，雨中，一个主播用拖鞋打着另一方的屁股。越来越多的人在里边挣钱。
如同一艘大船开出去了，你没办法把它拉回来了。
渠道更新开展很快。作为研讨者，咱们能够退出，能够只作为旁观者，决议要不要进入、剖析、写些什么。但关于许多人来说，他们是被动地卷进其间。我不想供认的一点是，在我的研讨中，对许多主播来说，做直播是他现有一切挑选里边相对更好的。
有时分我没办法对这个东西很达观，或是忘掉之前的那些体会。由于我觉得忘掉也对这个研讨挺不担任，仍是期望记住，然后有更多学术上的评论，能带来一些影响。
来历：汹涌新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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